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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雕厂家--在三文笔感受大理石雕刻王国的余晖

来源:中国石雕网 2017-04-22 阅读:1662
小锤敲千年 石头让小村富甲一方
三文笔,名字很有味道。据村里人讲,村名中的“笔”指的就是村子旁边,亘古凝望着大理历史碎片的三塔。

小村口紧挨214国道的店铺里和空地上,大量的石雕制品整齐地排列着,有护栏,有桌面,有花瓶,也有石狮。店铺里种类繁多的各种小玩意也让人目不暇接,只是,光顾店铺的游人并不多——越来越多的游人在购买旅游纪念品的时候,开始更多地偏向了购买“工艺品”而非“产品”。

意念中,我和同伴都希望能在村里买到一块手工雕刻的砚台。不需要精美,只需要带着艺人手工雕刻时留下的体温。这应该不难吧,毕竟,三文笔村曾凭借大理石的雕刻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村。要知道,在上个世纪的七八十年代之前,这个小村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响起小锤敲凿石头的声音。

正值大理三月街,在三文笔随意地走着。在村子东边,一些尚且留存的石片围墙的两院的老房颇有特色。也许是太长时间没有人登墙打理了,墙头上去年留下的枯草还在风里微微颤抖。而在一个老四合院里,嫩绿的小草怯生生地从磨得光亮的石板缝里探出头来。几个小妹妹踩着小草,自顾自地在“过家家”,小猫也跟着在凑热闹。

“爸爸呢?”“爸爸去磨石头了……”稚气的声音回荡在老院子里,把脚小的小猫吓得远远躲开了。

在村里走了一圈,我们竟然没有听到任何锤凿石头的声音。多方打听,村里人都说,没有了,没有了,现在有谁还愿意手工雕刻大理石呢?手工雕刻石头的成本太高,一点也赚不到钱。村里人的语言说出了一个生存的现实,同时也让人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悲哀。

“我想买一块手工雕刻的砚台,找得到吗?”在村里,我们的询问得到的是被询问者的摇头:“要在过去,村里谁家都会有好几方块砚台的,那都不是用来卖的,是给自家孩子用的,现在谁还做那个东西?”

村里雕刻大理石的历史,大多人已经说不上来了。在很多人的印象中,自己刚懂事的时候就见大人们整天用锤凿,在大理石上雕刻着一家人的财富。老一点的人在被问及村子的大理石雕刻历史时,眼睛里还会闪过一丝光芒。他们则依稀记得父辈们曾说过的话:“我十多岁的时候就跟着你爷爷学着雕刻石头了。”再往上,他们也说不清楚了
我们终究没能找到一块原先在村里人看来很“小意思”的手工石刻砚台。遗憾之余,我们更为一门传承千年的手工艺术的失落而痛惜。作为一门手工艺,大理石雕刻留下了财富,而同时,作为一门艺术,大理石雕刻还在三文笔小村的历史上创造了一段历史,一种文明。遗憾的是,就在这个大理石雕刻的王国里,越来越多的人忘记了历史。也难怪,这个平凡的小村,会对着洱海不时发出一声声实实在在的浩叹。

大理南国城大理石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,早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,三文笔就有了大理石雕刻的文献记载。最直接的证据是,始建于唐朝南诏时期的崇圣寺三塔里,曾经找到了大理石雕刻的作品。
禁止采石前夕 小村曾“一石百金”

小施是三文笔人,他的岳父家就开有一家石雕工艺品厂,所用原料几乎全部是外地进来的。虽然守着岳父家的石雕工艺品厂,但是小施却与父辈不一样,他从事的是个体电焊工作。“没有石料,再好的手艺也没有用。再说,现在大量使用/来雕刻,周期短,成本都很小,手工做的东西根本就没有竞争力。虽然有外来石料,但赚不着钱,谁还进行手工雕刻呢?做电焊,好的时候一个月也有一千多元的收入,比守着机器加工外来的石料舒服多了。”小施说。

三文笔村里众多的人与小施一样,一方面,在客观条件的挤压下日渐丢弃着祖先的手艺,而另一方面,来自祖先手里的技艺创造出来的财富却又非常令他们羡慕。

茶余饭后,村里人对一个话题津津乐道:去年,在大理古城从事石画买卖的一位村里人,以一幅两尺见方的大理石天然画卖出了16万的天价。闲谈中,人们的脸上有羡慕,也有遗憾,“那么一块小小的石画,在过去怎么也卖不了那样的价钱。现在么,少了,很难见到好的石画了。要是以前留心的话,那样的石画也不难收集的。”村里人的感叹也许正是这个小村的遗憾。

上个世纪90年代末期,也就是昆明举办99’世界园艺博览会前后,大理州的旅游业走上了高速发展的道路,为了保护旅游资源,苍山大理石开采被禁止了。为了缓冲,苍山上大理石矿场曾延期开采三个月。那三个月开采出来的大理石,不是按照常规来进行买卖,而是进行公开的拍卖。“很多细碎石料从山上拉下来,根本就不用卸车,在车上就被人估摸着方数高价买走了。在那段时间,只要是大理石,就没有卖不出去的!”在岳父家的厂里,小施告诉我们。短暂的“一石百金”的风潮过后,苍山大理石老矿被关闭了。从那以后,在大理,在三文笔,大理石一石难求。无奈之中,曾经创造了小村富裕历史的小锤和凿刀抖落了一身的石屑,带着主人的一声叹息,安静地躺在了木箱里。这一躺,便把自己也躺成了历史。
关闭的石矿场 面对洱海怀念繁华

就在三塔寺对面,有一栋门窗全无,青苔刺目的两层楼房,这里,是曾经的大理石加工厂;这里曾经活跃的90%以上的都是三文笔村里的有手艺的爷们。与三寺塔前的热闹相比,这栋楼房显得分外破败和萧条。院子里停着一些游客的车辆,不少大理石碎片零散地沉落在院场上的泥土里。没有人会到这里来怀念过去的辉煌,他们都在为赚钱而忙碌着,即便是曾经在这里留下了脚印的人。

苍山上的大理石矿场前,两个大大的水泥墩堵住了进入矿区的路,这里曾经的车水马龙零落在了历史的尘埃中,采石工人们的号子也成了刻印在大理石雕凿历史上的一个符号。

道路上还残留着车辆来往轧出的深辙,斑驳的矿区铁门在斜倚荒草一段时间后,也没有了踪影。在夕阳中,矿区门口几株不知名的野花遥望着前方的洱海,无声地向大理的母亲湖——洱海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热闹和繁华。

大理石矿场的关闭保护了苍山的生态,作为一个大力发展旅游业的地方,这是值得推崇的。当然,采石场的关闭,大理石料的紧缺,导致了大理石雕刻业的衰落,这给三文笔村带来的冲击和阵痛也是不言而喻的。上对大理石雕刻品的需求并没有因大理石料的紧缺而降低。因此,在三文笔村,很多老房子照壁上镶嵌的大理石画被撬下来,拿到了上,最终的出手价格均不低。“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”,对于曾经的大理石雕刻王国三文笔来说,虽然

“很多石画,在过去是没有人要的,可能只是在盖房子的时候用来作建筑材料。”带着我们在村里转悠的小施说,再过几十年,曾经在大理人家非常常见的一些漂亮的大理石天然画,也许只能到大理石博物馆中才能看得到了。
一对手工石狮 见证石雕王国的兴衰

三文笔村是出产大理石的一个村子,已有上千年的历史。起初村民都是用手工雕刻大理石,随着科技的发展,现在很多大理石制作厂都是用及其制作大理石工艺品。手工雕刻大理石的工艺正在慢慢的消失。

在三文笔村口,有一对洁白的大理石手工雕刻成的大狮子,由于雕刻完工的时间比较早,现在,在风吹日晒下,大狮子的身上已经出现了浅浅一层墨绿的苔藓。大石狮身后,一对尚未完成的小石狮雄踞在碎石、瓦片中。这对大狮子后身略显壮硕、滚圆的屁股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可爱。与我们常见的威风凛凛的石刻狮子相比,这对狮子似乎少了一些盛气凌人的感觉而更容易亲近。硕大的狮子头上,毛发的雕刻一丝不苟,但却看得出来,雕刻的线条虽然分外流畅,但却没有我们常见的那些狮子那样规整。

“这对狮子刚雕刻好的时候,有人出价5万,杨师傅他们都没有卖。现在,来看的人出的价格越来越低了。机器石雕的狮子太多了,而且别人的价格都要得很低,这对狮子的价格肯定上不去。”石狮子旁边店铺里的一位操河南口音的阿姨说,这对狮子是用地道的大理石雕刻出来的,虽然它们没有现在用机器雕刻出来的那么精细,但它确实比那些耐看。“这对狮子是带着体温的。杨师傅和他的父亲一起,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雕刻完。你看看,这些纹路可都是一凿一凿打出来的!现在的人,谁不愿意花低价买机器雕刻品呢?”

阿姨口中的杨师傅父子,是三文笔这个有着悠久石雕传统的小村中,现在仅有还在坚持用手工雕刻大理石工艺品的人。父亲杨国权老人,今年87岁,是云南省工艺美术协会的会员。10多岁的时候,杨国权开始跟随父亲学习手工石雕技艺。在1940年前后,20多岁的杨国权开始了自己的独立雕刻生涯。随后进入大理石加工厂当工人,退休以后,认真地教儿子杨耿学习雕刻技术。1998年,在大理石手工雕刻尚未受到太大冲击的时候,杨国权老人指导儿子杨耿雕刻了这对狮子。没想到的是,在2000年前后,当石狮子雕刻完成后,雕刻已经成为了大理石上的主流。就这样,它们被搁置了下来,一搁就是近10年。

夕阳黄昏中 父子的背影很寂寥

找到杨国权老人的家时,老人正在看电视,由于听力不好,老人离电视很近,儿子杨耿在旁边的小屋子里替人雕刻着几块圆形的大理石料。“是几个外地人买来的大理石制品。他们不喜欢雕刻出来的东西,只是为了买这些石料。现在,他们请我帮他们手工打制一遍。”杨耿停下手中的活计跟我们聊起了天。

“手工制作成本太高,不赚钱啊!我们半个月能做好的东西,机器也许只要一天就做好了。别人的价格低,我们做出来的东西价格高,很多人当然只愿意买价格比较低的了。而且现在石料没有,偶尔高价买到的石料,做出来的东西却卖不出去,谁还敢用手工做呢?”杨国权说。

一方面,是大理石料越来越少,另一方面,是/批量加工,低成本低价格的冲击。为了生活,三文笔村大量靠大理石雕刻为生的人不得不转向了其他行业,或者替外来投资者打工,帮助他们用机器制作外来石料。“现在,村里人已经很少会用凿刀和锤子这些工具了。30岁以下的年轻人几乎没有一个会手工雕刻的。少数几个会手工雕刻的人手里也早已经换成了机器。”杨耿的话语里透露着遗憾和丝丝无奈。

对村里人不再动手雕刻石料的现状,杨国权老人也表示出了深深的担忧。老人觉得,不管生存多么重要,这毕竟是祖先流传了上千年的手艺,而且它曾创造了小村的富庶。他不希望后代的手,除了会拿电动工具外,再也拿不起凿刀,“批量生产的东西只能叫/,那是冰冷的,放再长的时间也是冰冷的。而手工雕刻出来的才能叫做工艺品,因为它蕴含了匠人或者工艺师的思想和情感。这些作品是有感情的,是温暖的……虽然大理石不准开采了,但是我们省内、国内乃至全世界范围里还有很多可供雕刻的石料,手艺是不会被禁止的嘛!”老人说,也许,再过几十年,大理石雕刻已经不复存在了,但是大理石雕刻手艺绝不应该丢失,甚至应该写入小村的史册。老人也相信,总有一天,精通大理石雕刻手艺的人,会在类似的行业中寻找到这个小村昔日千锤齐响,万家凿石的那种鼎盛。

与杨耿家略显冷清相比,在离他家不远的博爱路上,大量的石头加工作坊却是热闹非凡,打磨的声音几乎充斥了整条小街。一位正在操作着打磨/的四川师傅对我们打招呼:“买花瓶不?很便宜的,一百多块钱就可以买一对60公分高的大花瓶!”这位师傅说,有了磨制,做花瓶什么的非常快,即便是一米左右的大花瓶,一台机器一天也能磨好一个。
离开杨国权师傅父子,他们父子二人坚持要出门相送。夕阳下,远处苍山的影子分外巍峨,父子俩挥手的身影,难掩孤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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